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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國護鵝天使-莎嘉․鄧契(Sacha Dench
【守護大生態‧與天鵝齊飛】
我在8歲時,就寫下第一份在死前完成願望的清單,
非常感恩父母陪伴我—把創造力、好奇心、自信心發揮到極致,
見證每個人都能與天下萬物共存共榮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莎嘉˙鄧契
 
為護鵝挑戰極限
    一名原本極度懼怕飛行的女子,究竟是如何隨著遷徙的天鵝,成為,史上第一位從俄羅斯北極地區飛行 7 千多公里抵達英國的飛行員,同時也是第一位操作動力飛行傘 (paramotor) 飛越英吉利海峽的女性飛行員!
    兼具生物學家、保育專家、報導者身分的莎嘉‧鄧契(Sacha Dench),擅長以具創意,且實用的作法,帶領自己與他人克服恐懼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現正與英國慈善保育組織「水鳥與溼地信託」(Wildfowl & Wetlands Trust) 攜手合作,世人咸認其行動對英國與世界各地均發揮一定的影響力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在 2016 年完成「天鵝行」(Flight of the Swans) 的長征,藉由操作動力飛行傘,也就是坐在簡易型降落傘之下,後方背著螺旋槳,以此方式飛渡 11 國,飛行距離7 千多公里。
    這是人類首次以飛行方式—跟隨野生天鵝遷徙的壯舉,而莎嘉‧鄧契也成為第一位使用動力飛行傘—飛越英吉利海峽的女性。
    這項計畫榮獲全球環境影響力獎項 (Environmental Impact Awards)。
    全球公認的英國生態環境保護學者莎嘉•鄧契(Sacha Dench),於2016年10月6日背上機動滑翔傘,化身人形天鵝,跟隨比伊克小天鵝(Bewick’s swan),從西伯利亞出發,追蹤7403公里的遷徙過程。
    她希望藉此拆解比伊克小天鵝數遽減之謎,推動全球各界一起守護大生態。其追蹤過程全在網上直播,公諸於世,感動全球,榮獲全球各界二億五千多萬人觀賞按讚。
    比伊克小天使主要棲息於亞州與歐洲極北地區,其遷徙路程全長4600英里(約7403公里),穿越11國家及地區,包括丹麥、波蘭、德國及法國,到達英國及其他西歐國家。
    42歲的莎嘉•鄧契利用加裝引擎滑翔傘,配合其他裝置,用6周紀錄比伊克小天鵝-由俄羅斯凍土地區遷徙至歐洲的過程。
    大部分時間,莎嘉•鄧契在簡單的飛行器上,需要抵禦寒冷天氣,至於休息,只能依靠短暫著陸點的原住民涅涅茨人(Nenets)提供住處,甚至要露天休息。
    為完成這個研究,她數年前開始訓練使用機動滑翔傘的技巧,又練習如何應對在水面著陸等惡劣狀況。
    歐洲的比伊克小天鵝數量,從1995年的2.9萬隻,下降至2010年的1.8萬隻,而且跌勢持續。莎嘉•鄧契稱:可能原因包括人類非法獵殺、濕地減少、全球暖化、誤觸高壓電死等,她希望此行能找出真正答案。
    由是,莎嘉‧鄧契和WWT研究夥伴,已經為一萬多隻以上比伊克小天鵝繪圖、攝影及命名,她挑戰極限的護鵝行動,引起全球大小傳媒一千多則電視、廣播的報導,以及700多篇報章雜誌、網路專題的討論,帶動全球近3億人護鵝行動的迴響,不愧為「護鵝天使」。從全球2543位熱愛生命獎章候選人中脫穎而出,榮獲周大觀文教基金會「2017年第20屆全球熱愛生命獎章」,誠邀國內外各界隨時推薦全球熱愛生命獎章得主。(台灣周大觀文教基金會全球熱愛生命獎章推薦專線:886-2-29178770、傳真:886-2-29178768、地址:新北市新店區明德路52號3樓、網址:http://www.ta.org.tw、e-mail:ta88ms17@gmail.com)。
    不論在澳洲原野,還是英國鄉下;不論在天空雷電捉迷藏,還是踏遍全球維護生態的冒險,英國護鵝天使莎嘉‧鄧契逢人就分享—守護生態的故事。
8歲寫下一生的願望清單
    莎嘉‧鄧契在澳大利亞出生,父母是歐洲人。
    父母都喜好潛水且熱愛海洋,因此她的童年也充滿著與野外活動有關的回憶:學習用身體駕馭浪潮波動、學習浮潛、乘露營車長途旅行、坐在橡皮艇裡看著穿戴水肺裝備的父親在一旁潛水、自己動手造物,以及在原野、沙灘、大海度過戶外時光。
    8 歲那年,莎嘉‧鄧契與家人搬到環境更原始的地方,泰半時間與澳洲原野為伍。此處遠離城鎮與友人。
    莎嘉除了找兄弟姊妹玩耍,也會自個兒找樂子─自己搭小屋、捏陶土、尋找野生食材、閱讀、學騎機車,並在看別人修理機器的時候,試著了解發電機和泵浦之類機器的運作方式。有時候她們會聚集原野上的其他孩童,一起在河邊露營數日。
    她形容自己富有創造力、好奇心、自信心,腦海裡,滿是源源不絕的想法與熱情,她也感謝父母—允許她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在 8 歲就寫下第一份希望在死前完成的願望清單。
    14 歲時,她已經上過 11 所不同的學校,搬家次數與到過的城鎮數目還要更多。
    她在大海、城市、原野學習生活,有時會到英國鄉下一處美麗的廣大莊園,陪伴祖父母度日。
    正是有這段童年時光,讓她建立了能夠適應新環境、認識新同伴的勇氣。她也學會怎麼用自己的構想與計畫,來為自己的生活點綴樂趣,並對周遭一切事物產生無窮興趣。
飛行之夢總想成真
    莎嘉‧鄧契小時候常夢到自己在飛,而且不是搭乘飛行器的飛,而是用意志力作為飛行動力,用雙腿助跑,用雙臂振翅或滑翔,她夢見自己到處飛行探索,並運用這股超人般的力量當作武器,逃離或擊退任何出現在夢中的壞人……
    這種飛行夢境非常逼真,她便想出一個方法,想要證實這夢境究竟是真是假。
    在確定自己已經睡醒的時候,莎嘉‧鄧契已經從天空降落地面了,但她降落時不是雙足落地,而是用膝蓋降落,她還希望自己的膝蓋上真的有擦傷,這樣就能在夢醒後,向自己和父母證明,她在夢中真的經歷一整晚的奇異冒險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做過好多次這樣的飛行夢,而且彷彿真能感受到降落時,膝蓋摩擦到粗糙的地面!
    不過可想而知,每次醒來以後,她看著自己的膝蓋,大力磨著膝蓋,但膝蓋上從來沒有任何擦傷痕跡,只有她這個頑皮女孩,先前四處跑跳而留下來的舊疤痕。
    隨著年齡漸長,莎嘉‧鄧契不再特別注意夢境中那種飛行樣式的飛機,而她的願望清單,也不曾出現過學開飛機或直升機的選項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總是夢想,有朝一日,她真能迎風高飛,就像童年夢中那樣飛翔著。
立定志向改變世界
    莎嘉‧鄧契一直很喜歡上學,喜歡學習。她還記得,大人從她小時候就鼓勵—思考各種職涯出路,從太空探險到語言研究的各種目標,都曾列入志願。她自願報名參加全國數學競賽,也很喜歡辯論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在年紀輕輕時,就立定了想要改變世界的志向,她 11 歲時,獲得全國演講比賽第二名的時候,那時她的演講題目是「種族隔離」;而其他參賽者則選了「鬼怪」、「我的城市的最佳旅遊景點」之類的主題。
    科學與學術研究固然是莎嘉‧鄧契的愛好,不過她的原野冒險經歷,才是引領我投身大自然的主因,讓她一頭栽入與大自然難分難捨的探險、尋訪、以及挑戰極限等種種活動。
    15 歲那年,莎嘉‧鄧契搬到英國求學,之後考取倫敦大學學院 (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) 生物系。
    她極愛生物學研究,特別是與昆士蘭大學合作的海龜遺傳學期末專題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在倫敦中部住了 3 年之後,為了採集研究樣本,她必須親自去捕捉海龜,這是這個科系給她最大的好處。因為這個研究計畫,她必須前往澳大利亞東岸的熱帶礁島捕捉海龜。
冒險為海龜套圈
    捕捉海龜的方式,又叫作「海龜套圈」(turtle rodeo)。
    研究人員會站在快艇的邊緣,蒐巡島嶼周圍的礁岩,尋找成年大海龜,有的海龜可長達 1.5 公尺。
    輪到莎嘉‧鄧契捕捉海龜時,她聽從駕駛的命令,從快艇跳下海,潛入海中,按住大海龜頸部兩側的龜殼。龜殼往往非常滑溜,海龜很容易就從手中滑脫,讓  人的臉撞上堅硬的龜殼,造成一陣暈眩,海龜也溜之大吉。
    如果想要自己跟著海龜游泳、等海龜浮上水面換氣再來抓,也是徒勞無功的─海龜太大隻、太強壯了。
    所以捕捉海龜時,手部要記得遠離海龜巨大有力的下顎,她的一位同事曾被赤蠵龜咬掉半截手指,捕捉海龜的技巧,是按住龜殼,讓海龜的底部朝下、頭部朝上。
    如果這個方法做對,海龜仍然會繼續划水游泳,這時人和海龜就會一起慢慢浮上水面。
    海龜在繁殖季節交配時,會從對方頸部的粗厚皮上—咬掉很大一塊肉,所以她想:說不定海龜察覺不出人類有取下牠的一小塊皮膚當作樣本。
    這些小塊皮膚樣本上的細胞,能夠揭開關於海龜這種動物特質、海龜的生活、甚至海龜的過往等諸多奧秘,但除非她是和專業的海龜生物學家討論,否則還是從徒手抓海龜開始聊起。
踏遍全球生死一線牽
    莎嘉‧鄧契繼續在全世界各地—執行好幾個不同的研究計畫,包括蘇利南共和國 (Suriname) 的海龜、澳大利亞西北角金伯利 (Kimberley) 的淡水龜、以及與英國環境署共同調查英國的汙染事件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在一項計畫中,必須動身前往南美洲,與人類學家來到祕魯、巴拿馬、厄瓜多、玻利維亞等國,訪查偏遠地區的部族。
    從很多方面來說,這是一趟意義非凡的旅程,不過最值得一提的是一次特別的飛行。
    她們搭乘小型 6 人座飛機,從巴拿馬市飛到巴拿馬群島當中的 San Blas 島。
    我們要在 3 千多個島嶼中,降落在一座小島的一處小型跑道上。原本一切都該平安順利,但巨大風暴突然來襲,幾分鐘之內,她們就被風暴的巨口給吞噬。
    小飛機被吹得顛簸不已,就像小昆蟲在風中被無情拋擲,陣陣閃電在窗外近距離劃過,她們努力忍住不要尖叫或哭出來。
    機長每隔一段時間,就會把飛機降到雲層下方,想要找到跑道,但卻一再錯過,飛機只是劃過樹梢……沒有找到跑道。
    一位女孩大聲唸出祈禱手冊上的經文,坐她旁邊的陌生人緊緊抓住莎嘉的手,微笑對她說,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。
    然而當她看到機長極度蒼白的臉龐,實在很難讓人能夠保持相信什麼?
    大家心知肚明,這次很有可能共赴黃泉。
    經過半小時的努力,機長總算將飛機成功降落,他搖搖晃晃地走下飛機,整個人癱在地上,他知道自己還活著,驚險度過這一關。
    全部人毫髮無傷,只是這次事件過後,莎嘉‧鄧契對飛行時的亂流—產生了無可名狀的恐懼,光想到就令人頭皮發麻,這股恐懼感糾纏了她好幾年。
科普記者任重道遠
    莎嘉‧鄧契的職位升得很快。然而她漸漸了解到,科學固然令我興致勃勃,但對大多數人來說並非如此。
    想要喚起人們對科學的興趣 ,包括一般大眾,也包括政府官員,除了需要有好的資料,還必須透過好的故事—來分享傳達這些資料。
    好的故事可以發揮橋樑作用,串接起在保育行動中發現問題、以及解決問題這兩件事之間的分歧。
    因此,莎嘉‧鄧契投身記者行列,在一家科學公關公司兼職工作,並攻讀大眾傳播碩士學位。
榮獲全球自由潛水第五名
    某天晚上,莎嘉‧鄧契在倫敦的特拉法加廣場 (Trafalgar Square) 照相,她一個箭步後退,卻撞上一名男子,害他失去平衡,他的包包和裡頭裝的東西也灑落一地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幫忙撿起他的東西,同時注意到他有一系列優美的相片,相片主角是水底下的人。
    原來他照的是自由潛水的受訓人員,這些人在練習長時間憋氣,以及在不背氧氣筒的情況下練習深潛,訓練地點在英國德文郡 (Devon) 普利茅斯 (Plymouth) 冷冽的海水中,莎嘉‧鄧契讀碩士班時,也是在這裡學會水肺潛水的。
    如果莎嘉‧鄧契沒記錯,她可以在池子裡,比其他朋友憋氣更久 (大概是她已經在「海龜套圈」受過良好的訓練)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驚訝地發現,自由潛水,不僅是規則繁複的一種運動,還為此舉辦了世界錦標賽,她在幾個星期後報名了自由潛水課程。
    上課 5 星期後,她參加全國性的自由潛水比賽;再過幾個月,她獲選進入英國代表隊,參加在西班牙伊比薩島 (Ibiza) 舉辦的自由潛水世界錦標賽。她們榮獲全球第 5 名的佳績。
    但更重要的收穫,是她見識到厲害的自由潛水選手的訓練作法,並得以學習效法。
    隔年莎嘉‧鄧契搬回澳大利亞,與家人團聚,享受美好的潛水體驗與訓練機會,並在《澳洲地理雜誌》(Australian Geographic) 工作。
她的工作項目是負責雜誌內容、協助經營雜誌的慈善協會、安排保育與探險計畫的補助款運用。在這裡工作的期間,她也規劃了幾項個人計畫。
6 分 22 秒的世界紀錄
    6 分 22 秒,是她在訓練時的水下憋氣時間,刷新了當時的世界紀錄 6 分 13 秒,莎嘉‧鄧契的名字,也因這件事首度登上澳大利亞媒體版面。
    回到雪梨居住的這段日子,大部分時間她會找朋友一起去海裡潛水、自由潛水、或是游泳。海洋是她的第二個家。
創辦「生態潛水」社團
    人們常用「原始」一詞來形容雪梨港,但雪梨港其實有很多問題。
    有時在一處海灘的外海,就可以數到好幾百只塑膠袋。
    常看到帆船上的人,會在吃午餐時下錨,但他們不知道的是:帆船拋錨,會拖拉滑過船下的海草床,把這片脆弱的棲息地拖出 1 公尺寬、50 公尺長的不毛之地。
    雪梨港有野餐地點,人們攜家帶眷來此野餐釣魚,他們專心捉起每隻魚、又把每隻魚放走,只是他們卻不曉得,水下的岩石海床表面上,鋪著厚厚一層多刺的廢釣魚線,附在釣魚線上頭的魚鉤,會把小魚勾住殺死,除非魚鉤鏽蝕,不然永遠有小魚命喪魚鉤。
    還有雪梨港的泳客,他們以為海灘外海設置的防鯊網,可以保護自身安全,然而防鯊網實際上防不了鯊魚,只會偶爾攔住幾條游過的鯊魚,卻纏住更多隻的海龜、海豚、和其他海洋生物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下定決心要為這些問題採取實質行動,於是在 2004 年和其他人一同成立了潛水志工社團「生態潛水」,並號召有志之士加入。
    這個社團,並非只是單純在雪梨外海的沉船、礁岩、鯊魚群附近舉辦潛水活動,而是有任務在身的潛水。
    社團透過莎嘉‧鄧契的自由潛水社群媒體,來討論發現到的問題,幾個月內社團就招募到 50 名活躍會員,她們每個週末都安排潛水,有時會安排在週間進行:大家在計畫上付出許多心力,為環境帶來很大的幫助。
    她騎著水下滑板車,探查海底的漁網和海床;她們定期安排淨灘與海底清潔活動,也邀請社會大眾一同參與;從沙灘的沙子裡篩除碎裂的小塑膠;替鯊魚照相,利用鯊魚身體和鰭上的記號來辨識鯊魚……等等。
    有的潛水過程極富戲劇性,彷彿一場救援行動:一邊憋氣、一邊為被漁網纏住的生物解開漁網束縛,這件事做起來可不輕鬆。
    她們會選定一則議題,花時間研究,並把相關證據、調查行動拍成影片。
    接著她們提出解決方案,也把影片提供給媒體或其他機構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會邀請媒體、政府官員、還有其他人一同加入她們行列。
    故事的冒險情節,以及生動的影片紀錄,能夠引起大眾注意,如此一來,人們便會開始實踐保育行動,真正在保育上發揮影響力。
    這是一段美好無比的時光。她們幫助解決問題,大家也形成關係緊密的團隊,這群陌生人自此結為好友。
聯手環保‧深入地底
    因為生態潛水社團的緣故,莎嘉‧鄧契得到了另一份很棒的工作:她在一個極具影響力的慈善保育組織「澳大利亞土地關懷」(Landcare Australia),擔任公關經理一職。「澳大利亞土地關懷」,為全澳大利亞其他 6 千多個類似的保育組織—提供支援。
    這些組織,都在努力解決各種環境問題,協助對象包括:對抗土壤鹽化問題的農民、在城市裡種樹的孩童、想要解救誤入漁網的其他生物的漁民等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喜歡分享這些保育組織的事蹟,並幫忙這些組織—尋找有意伸出援手或提供資金贊助的公司與名人。
    或許是因為她在工作中—與農民往來並處理乾旱、地下水等問題,令她決定迎接一份新的體能挑戰:深入地底。
    她開始學習探洞 (caving) 與洞穴潛水 (cave diving),這兩種活動為我開啟了全新視野。
    探洞訓練的有些項目非常古怪,要在酒吧配啤酒來完成訓練。
    首先找來一張木椅,然後大家要輪流練習,把身體擠進木條之間,愈來愈窄的縫隙。
    只要你不斷吐氣並扭曲身體,你會對自己擠得進狹窄縫隙的這件事,感到非常不可思議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在必要時,有辦法讓身體的幾處關節移位,憋氣時間也變得更久,這些能力確實派得上用場。
    木椅訓練,是為了擠過巨石之間—極窄縫隙所做的訓練,遇到這種狹窄石縫,往往只有真的很瘦、而且真的有能力的人才擠得過去,其他人只能留在石縫另一端,而且有些地方的狹窄石縫,足以讓大部分人完全進不了地下洞穴。
    洞穴潛水的生理與心理難度都更上一層,只有一小群人有勇氣、或者說有意願進行洞穴潛水。
    潛水者必須自力自強,自行攜帶全套維生系統與照明設備,還要帶著多種備用器具以防萬一。潛水者要有能力,在完全失去能見度的情況下,找出離開洞穴的路線。
    這種完全看不到的情況,可能發生在照明燈光熄滅、攪起泥沙、或把肉眼看不到的鹹水層與淡水層混在一起時 ── 此時水質在短短幾秒,就會從清澈透明變得混濁無比。
    這就是洞穴潛水風險極高的原因。莎嘉‧鄧契學習洞穴潛水後不久,極少數女性潛水者當中的其中一名,在澳大利亞潛入海底深處時耗盡氧氣,不幸身亡;一年後,她的潛水教練,因某件潛水設備失靈,導致他吸入有毒的混合氣體而死亡。但即使洞穴潛水的危險性再高,還是很難解釋:洞穴潛水在什麼方面有著如此巨大的吸引力,這吸引力,並不僅止於海底有著尚待發現的奇特物種。
    不妨想像一下:你正處在洞穴系統幾百公尺深處,體驗無重力感受,足部要輕輕踢水,才不至於攪起泥沙而失去能見度。頭盔上的探照燈,為你照亮前方路線,你順著狹窄石縫慢慢擠進,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身體和後頭背著的 4 個氧氣筒—穿越迂曲通道。你一邊前進,一邊沿著洞穴岩壁緩緩把線綁在岩壁上的突出處,這條線可以在你迷路時引領你回到出口處。
    前進過程緩慢,動作不能太大,有些地方要經過好幾道程序才能穿越,這裡宛如一座海底迷宮,考驗著你的生理與心理能力。
    忽然間,眼前出現一座巨大的地底洞窟,規模堪比大教堂。你打開 2 個大型的強力探照燈,以便在這琴酒般清澈透明的海水中,照亮周圍空間。鐘乳石與石筍如雕像似的佇立。
    從探照燈的光線中,你看見有微小的生物游過身旁,這些生物幾近全盲 ── 在這永恆無盡的黑暗裡,眼睛當然已無用武之地。
    不過這些生物,依然察覺得出你的移動,或許也感受得到你的體溫。於是你終於明白,為什麼在你造訪之前,幾乎沒人到過這個地方。
    對莎嘉‧鄧契而言,這裡是極樂天堂,但她能夠理解,大部分人還是寧願待在海灘上!
    莎嘉‧鄧契在 2009 年搬回英國,擔任「水鳥與溼地信託」(Wildfowl & Wetlands Trust,以下簡稱 WWT) 公關與行銷部門主管。
    既然她的工作最主要的接觸對象變成鳥類,或許也注定了總有一天,她一定要拋開對高空的恐懼,學習如何飛翔……。
翱翔天際‧守護生態
     彼得.史考特爵士 (Sir Peter Scott) 是WWT 的創辦人,大衛.艾登堡爵士 (Sir David Attenborough) 稱他是「保育守護神」(Patron Saint of conservation)。
    彼得.史考特爵士富有探險精神,多次長征遠行,他發明出一些裝置,例如保育用途的火箭網 (rocket nets),也參加過多項運動賽事,包括滑翔翼比賽。
    他的父親正是鼎鼎有名的探險家羅伯特.史考特 (Robert Falcon Scott),人稱「南極史考特」(Scott of the Antarctic),因此不難理解其子彼得.史考特爵士何以如此充滿探險熱情。
    羅伯特.史考特在南極瀕死之前,給妻子寫下遺言,信中提到他們的 2 歲兒子,並要求妻子「培養這孩子對大自然的興趣」。
    彼得.史考特爵士除了創辦 WWT,也協助成立世界自然基金會 (World Wide Fund for Nature,簡稱 WWF)、編製國際自然保護聯盟瀕危物種紅色名錄 (IUCN red list)、以及辦理許多其他國際性的保育首要活動。
    他一開始對水鳥有興趣,原本在捕獵水鳥,後來成了一名熱情的保育人士,同時還是個水準一流的畫家,他全心全力鼓舞人們接近大自然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永遠不會忘記—這次扣人心弦的初體驗:暮色中,2 萬 5 千多隻白頰黑雁 (barnacle goose),從她頭頂飛過,準備返回牠們在河口的巢穴過夜。那幅畫面,那陣聲響,美得叫人嘆息。
    今日的 WWT 致力保育英國各處與全世界的溼地,在英國成立 10 間濕地中心,並協調全球各國 250 多間濕地中心所形成的網絡。
    WWT 的研究團隊與其他 NGO、以及數千名志工組成的網絡共同合作,監督英國與世界各地的水鳥數量。
    WWT 也辦理大型的棲地復育及人類生計專案,馬達加斯加是專案的其中一個地點,當地的溼地棲地嚴重劣化,幾乎復育無望。
比伊克小天鵝—是大家的孩子
    比伊克小天鵝 (Bewick’s swan) ,是 WWT 研究人員多年來持續研究的一個特定物種。
    比伊克小天鵝,是白天鵝當中最小的一種。
    非常奇特的是,每隻比伊克小天鵝喙部的黑黃兩色,呈現型態都不一樣,所以每一隻都是獨一無二的比伊克小天鵝,我們從比伊克小天鵝的臉就能區別出每個個體。
     WWT 研究人員在這幾年,已經替 1 萬隻以上的小天鵝繪圖、攝影、及命名。
    最近 20 年內,研究人員發現到一個令人擔憂的趨勢:比伊克小天鵝數量快速減少。
    至 2015 年為止,她們計算到的比伊克小天鵝,數量少了將近一半。
    她們了解到:她們必須從根本採取行動。
    科學家得知,大部分的比伊克小天鵝消失在從俄羅斯北極地區、到英國這段來回遷徙的路線上。
    她們知道非法射殺,是其中一個原因,另外像是比伊克小天鵝飛行時撞擊電線、以及濕地的消失,也是問題所在。
    但這些問題是在什麼地方發生的?哪些問題是她們可能還沒發現的?她們該怎麼向住在極偏遠地區的居民尋求幫助?又該怎麼讓全世界注意到比伊克小天鵝這種可愛的鳥類、以及讓全世界了解拯救比伊克小天鵝的必要性?
    莎嘉‧鄧契直覺以為,最適合的辦法就是讓人類跟著比伊克小天鵝一起飛—牠們的遷徙路線,查看問題是出在在哪些地方─同時也能沿途呼籲眾人注意此事。
    但在比伊克小天鵝一開始,從北往南 7千多公里的遷徙路線上,也就是飛越俄羅斯苔原的這段路途,是沒有跑道的,就連平地也找不到,所以這趟行程不可能駕駛飛機,但直升機的費用又太貴。
    跟著比伊克小天鵝一起飛,是她們真正需要完成的任務,她們得掌握比伊克小天鵝的一舉一動。只是莎嘉‧鄧契還不知道要怎麼飛。
戰勝恐懼‧與天鵝同行
    莎嘉‧鄧契在前幾年不斷努力克服對亂流的恐懼,她要自己學著了解氣流。這股恐懼已經妨礙了她的計畫,她不能再忽視它,她想了想,她需要在飛行器上飛行,而且必須是構造很簡單的飛行器,簡單到我能夠自行檢查每個零件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想,這麼做就可以讓自己親身感受—飛行時的氣流運動。
    因此,莎嘉‧鄧契開始學習操作滑翔翼。前 2 年學習過程,她飛得起來,但操作得很費力,她覺得學習飛行很痛苦,又強迫自己去學,但她沒辦法說她是真心喜歡這件事的。
    不過,恐懼感漸漸消失了。後來有一天,莎嘉‧鄧契看到有人用滑翔翼在飛,但他們背後背著螺旋槳,如此一來他們就不必依靠上升氣流才能飛行,而是想去哪裡就可以飛去哪裡。於是她毅然決然改學動力飛行傘,頭也不回地踏入這個領域。
    就在某一天,莎嘉‧鄧契想到了,她可以用動力飛行傘跟著比伊克小天鵝一起飛,保持在與比伊克小天鵝一樣的飛行速度與高度,行程中想必也會與比伊克小天鵝一樣面臨到撞擊電線、天候不佳之類的威脅。
    幸好動力飛行傘,是靠著雙腳起飛,而不是輪子,所以不需要用到跑道。
    她可以在一路上隨時降落,認識當地居民,甚至有機會遇到遊牧民族,她可以告訴大家:有關比伊克小天鵝的事情,以及比伊克小天鵝數量減少的可能原因。
    如果她們能在每個國家這麼做,用攝影與照相方式記錄行程,盡可能多與當地的居民與學校討論保育行動,並將她們的影片與照片—分享給任何對此議題感興趣的媒體,這麼一來,她們便能喚起社會大眾,對拯救天鵝的興趣與熱情。
    因此,在這個長征計畫的一年半籌備時間內,莎嘉‧鄧契和 WWT 的一組成員開始規劃後勤支援、招募團隊、尋找贊助、籌募款項、以及申請許可。
    2016 年 9 月,莎嘉‧鄧契的動力飛行傘在俄羅斯苔原起飛,飛越了俄羅斯、愛沙尼亞、拉脫維亞、立陶宛、波蘭、德國、丹麥、荷蘭、比利時、法國、英國這 11 國。
    莎嘉‧鄧契跟隨 6 隻配戴 GPS 項圈的比伊克小天鵝,在冰珠亂撒、雪花紛飛、嚴寒至極的天候中飛行,與極地的游牧民族一起生吃馴鹿肉,隨著比伊克小天鵝停留在一路上的各個地點。更重要的是,她與陌生人,因為比伊克小天鵝而結緣,結交了許多新朋友。
    2016 年 12 月中旬,她在英國格洛斯特郡 (Gloucestershire) 的 Slimbridge 村降落,成為第一位隨著野生天鵝一同遷徙長征的人,以及第一位操作動力飛行傘飛越英吉利海峽的女性。
    她們引起媒體關注,累計了 1 千多則相關的電視與廣播報導,以及 700 多篇報章雜誌或網路文章。
    她們在這趟行程中,找出了有待解決的問題所在,也找到了能夠攜手合作的新夥伴。
    剩下的就讓時間來證明,她們的努力究竟是否能為比伊克小天鵝帶來改變。
你問,莎嘉‧鄧契下一步有什麼計畫?
    「東亞-澳洲遷徙線」(East Asian Australasian Flyway) 對許多水鳥而言是一條相當重要的飛行路線,台灣也位在這條路線上。或許莎嘉‧鄧契會在下一次長征行動中,開始探索這條路線!
你呢?你的下一步計畫是?
    既然莎嘉‧鄧契被問到自己的下一步計畫,那麼她把問題再丟回去問這個問題的人,也是很公平的吧!
    如果你心中已經懷抱著宏大夢想,但仍然質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辦法讓夢想實現,莎嘉‧鄧契分享一些我們心裡常常反覆出現的疑惑,以及她會怎麼去回答這些問題。
「我還不夠有勇氣去做這件事?」
    勇氣,會在適當的場合自然出現。只要你的信念,比起你的面子更加重要,就會帶給你無比強大的勇氣。你還有什麼好損失的呢?
「我沒那種天分/能力?」
    如果你的腦海中已經有了清楚的夢想畫面,只是這夢想過於遠大,令你不敢踏出第一步,你可以把實現夢想的里程,劃分為好幾個小階段。現在,每個小階段,是不是看起來比較有實現的機會呢?但請記住:不要妄想一步登天。
「單憑一人之力無法完成?」
    別人會願意助你一臂之力的。只要是好的構想,不妨考慮尋求他人幫助,但不要讓這份幫助,成為他們的負擔,而是讓他們以夥伴之姿一同參與。反正大不了被拒絕而已。
「我沒有足夠的資金可以去做這件事?」
    換個方式思考:在資金不足的情況下,我可以怎麼做?有時候花點時間,你可以自己做出東西來,而不必花錢購買。你的計畫愈理想,就有愈多人願意伸出援手,支援實物、設備、有時甚至贊助資金。
「大家都說我的夢想很可笑?」
    這些人其實幫了你一個大忙,但前提是你得問:他們為什麼覺得你的夢想很可笑。
    如果他們提出的理由,是你從未想到過的層面,你該感謝他們,並思考是否有辦法解決這方面的問題。
    如果他們說不出什麼理由,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的夢想,或許你需要用另一種方式來表達你的想法。
    不論他們的批評是哪一種,都會很有幫助的,這些批評可能促使你把計畫改善得更理想,也可能讓你的決心更堅定。